體驗海洋文化之美

海洋文學 期許壯美未來

2008/03/28,14:00

幾年前，認識一位銀行同業的長輩，是外文系出身。我問他，畢業論文寫誰，他回答辛格（一八七一?一九○九）。我問他為什麼選辛格，他沒有作正面的回答。

辛格是愛爾蘭的作家，很久以前我讀過他的作品，我的記憶已有些模糊了。

海洋題材 出現過不少優異作品

我記得他有一篇作品《出海騎士》，寫西愛爾蘭的漁民生活。那是一個寒村，人民都靠捕魚維生。北方的海，是出名的惡海，很多漁民喪生海中。有一漁家，父親和較大的男孩都先後死於海，現在只剩下老么了。他也要出海，母親阻止他。母親說，海是那麼險惡，不知多少人死於海中。他不聽，回答母親說，更多的人死在床上，人仍要在床上睡覺。他出海了，也死在海中。

以前，我也讀過《冰島漁夫》，也有類似的描述。

海比陸地大很多，以海洋為題材的小說，也出現過不少優異的作品，像《白鯨記》、《老人與海》等。

四十幾年前，我也寫過一篇很短的作品《漁家》。我去枋寮，在海邊看到漁民正要出海，幾個人將小型漁船推入波浪洶湧的海中。

我的小說，是站在陸地看海洋的。海是那麼廣大，我看到的只是海岸的一個小點。

生活文學 描寫經驗翔實且精緻

台灣，四周環海，是海洋國家。但是，一般的台灣人民曾經受到限制，甚至被禁止接近海。

大概在三十多年前，我跟銀行的繪畫小組去野柳寫生。去野柳，自然要畫海岸，畫岩石和海水。不久，兩、三個駐軍過來，說不能畫。一位女同事說，那邊不是有一個老外在攝影嗎？這一句話得罪了駐軍，叫她立即把畫刮掉。從陸地描繪海洋也不一定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海是被禁止的，卻依然有不少人生活在海邊，生活在海上。有生活，自然產生了文學。

較早期有東年，後來有廖鴻基，以及其他人寫海洋。他們有不同的海的經驗，也產生了不同的文學作品。海洋文學是一定會出現的，除非你的生活中沒有海。

有一位杜柏雲，寫了一本《風雨海上人》，是用母語寫成的。這一本書，寫出台灣北部的漁民生活。寫得翔實，而且精緻。

海禁歷史 造成台灣人保守性格

台灣有海洋，自然有海洋文學，不過，作品並不多。最大的原因是海禁，海禁限制了生活。另外一個原因，就是台灣人民保守的性格。

小時候，家住淡水河邊，到了夏天就會和同伴去游泳。有一位同伴叫添財，她母親會拿著竹枝到河邊找他。母親一來，他抓起放在河邊的衣服就跑。那時候，小孩下水，都脫光衣服。有時來不及，他就用手抓住下面，在河岸上奔逃。

水火無情，是祖先給我們的教訓。

台灣，四周是海，三分之二是山。以前，不但有海禁，還有山禁。但是，山不但更容易接近，而且有不少人住在山上。山的生活，多樣而豐饒。因此，山的文學也逐漸豐饒起來了。

台灣有海的文學，卻還不夠。

山是豐富的，海也是豐富的，這也是台灣得天獨厚的地方。不過，海的文學，起步較慢。

愛爾蘭人認為，海是自己的床。這一點，使他們更接近海，也更容易體認海。也產生了海洋文學。

深廣多變 試鍊如大海沒有邊際

以前，有人用「海島根性」形容台灣人。他們認為，海島囿限多，格局小。這是誤解，也是曲解。大陸不管多大，都小於海。海有廣度，也有深度。海更富變化。

現在，海已開放了，海在人民的生活中所占的比重，也不斷在增加中。

生活在哪裡，文學就在哪裡。不要輕視小島，要正視小島四周的大海。海的試鍊正如大海，是沒有邊際的。

台灣的海洋文學並不多，也正因為不多，他的未來也更可期待。海是台灣人民生活的寶藏，只要認真生活，自然會為台灣文學走出一條壯美的大道。

資料出處:http://www.newtaiwan.com.tw/bulletinview.jsp?bulletinid=19420

作者:鄭清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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